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3月5日)

【芬芳文苑】 谁打了老乔治(下) 洪田 这怎么可能?打人者应该早就跑了,不可能还留在原地接受采访。老乔治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。当他看到青年的眼里闪动着同情的泪花儿时,更觉得自己荒唐,甚至有一种负罪感:他绝不该用那样卑鄙的恶意来猜忌这样善良的青年人。 虽然警察公开了那天行凶者在地铁留下的一段录像,但录像只是照了一段背影,而且效果很不清楚,对于破案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。为此,地铁部门遭到新闻媒体的穷追猛打,被质问为什么没有更好的摄像设备来预防犯罪的发生。交通局长一脸窘迫地回答媒体的质问,表示一定和市政管理部门联合起来,共同解决这一问题。 很快,市长就批准了交通部长的请求,拨款一千万,以最尖端的监控设备来管理地铁安全。交通部长已经请求过十回,但最终都被市长以各种借口否决,这次,终于如愿以偿。据说交通部长回家后,喝了两瓶珍藏了十年的葡萄酒,庆祝新设备获批。当然,在记者们面前,他依旧还要摆出内疚和伤心的样子。 然而,对于老乔治被打一案,新设备的更新已经为时太晚,于事无补了。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,这件事就被人忘记了,凶手的追查也淡出了公众关注的视野。但老乔治的生活却因此发生了很大的改变,他出门在外,成为人们关注的重点,他的个人历史,也被好事者在社交媒体广泛挖掘,以寻求他被打的原因。当老乔治脸上的伤痛已经痊愈,而他自己的私人空间却被人随意侵犯,对他造成了更大的伤害。他最终搬离了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梦城,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。要了解他在新的地方后有着怎样的新生活,那只有我们找到老乔治以后才能够知道。 有道是,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,伤害老乔治的人在两个月以后被找到了。他叫威廉,属于一个名叫“反口罩自由者联盟”的极端组织,专门反对人们佩戴口罩。他在地铁门口看到戴着口罩的老乔治,认为是对自己“信仰”的冒犯,不禁恶向胆边生,狠狠地打了乔治一拳,然后飞速逃离了现场。在他跑出地铁站,准备逃走的时候,突然心发奇想,要看看故事会怎样发展,便摘下了口罩,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另一件外套换上后,重新回到地铁站里,目睹了事情的全部过程,还振振有词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。当初老乔治的怀疑一点没错。威廉为什么会流眼泪呢?这是他的生理反应,说到激动的时候,眼里就情不自禁地会流下泪来。 那威廉是怎样被抓住的呢?长话短说,因为他太狂妄。他在惴惴不安了一个星期后,发现警察竟然找不到自己,甚至在自己被记者采访后也没人认出自己,便禁不住翘起了尾巴。“哼,这帮蠢瓜,看我怎样戏弄你们!”这小子头脑一热,给梦城市长写了一封信,威胁说,如果市长胆敢在梦城强令戴口罩,他将会枪杀市长,随信还附上了一颗子弹。 威廉是在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把信寄出的。他把子弹上的指纹全部洗净,信封上,邮票上也都确信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痕迹,然后驱车一百公里到一个偏远小镇的邮筒里把信发出。 在这封装有子弹的信发出一个星期后,警察来到了他的家,把他拘捕了,并从他的家里找到了那个画有骷髅的口罩。 “我当着好多人的面揍了那个倒霉的老头一拳,你们愣是抓不到我:我悄悄地寄了一封信给市长,你们很快就找到了我,你们是怎么做到的?” 这个问题威廉问过好几次,警察只是看他一眼,从来没有回答过他。他想到过多种可能,最终也没有想明白。后来他又情不自禁地追问一名警察。这位年长的警察看了他一眼,半开玩笑地说,是你的信告诉我们的。威廉琢磨了半天,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。 这正是:打人凶手太张狂,为了口罩把人伤。久未被抓更猖獗,竟然写信吓市长。该,倏忽一下进牢房! 【作者简介】 洪田,字广成,山东省龙口市人,博士,生命科学研究者,文史哲探索者,诗人,专栏作家。历任/兼任中国科学院所属研究所副教授,研究生导师;加拿大麦吉尔大学附属医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;“魁北克华人作家协会”主席;“七天文学社”社长;中、英文编辑和审稿人;等等。迄今已经发表科研论文数十篇,发表文学作品近千篇,科技、文艺专著数部。   【鹏翔万里】 找不着北 贺鹏 我突然找不着北了。 我从家出来以后,打了一个摩的向前走。 我说向北拐就到了。 司机对我说,左转还是右转? 我说向北转。 北? 司机笑了,哪是北?你还能找着北? 我一下慌了,是啊!哪是北? 我说:停车!停车!赶快停车。 司机停住了车,我就下来了。 北在哪儿呢? 多好笑,我找北干什么?我要去哪儿呢?我站在马路上要做什么? 我使劲回忆,好像有一个朋友叫我到酒馆喝酒,在什么地方?北面吗?我面对的方向是东?南?西?还是北? 我抬头寻找太阳,一定要辨别清楚方向。 太阳在哪儿?我四周看了看,没有找着。 我问身边一个修自行车的师傅:师傅,太阳在哪边? 修车师傅停下手中的活,上下打量了打量我,说:太阳在上边。 我知道太阳在上边,可哪儿是北呢? 修车师傅冲着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:他疯了,找不着北了。 我说:是啊,我找不着北了,北在哪边呀? 小伙子答话了:你傻呀,找北干什么?谁还找北? 怎么?没人找北了? 可他们知道北在哪里,我现在是不知道了北,我必须找着北,才能和朋友去喝酒。 我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朋友给我打电话的号码,发射。 该号码是空号,请查询后再拨。 怎么?明明刚才朋友就用这个电话给我打的电话嘛,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空号呢?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,问我去什么地方,我说去北边,他问北边什么地方,我说了一个饭店名。 师傅让我上了车,我看着他向我来的方向开去。 我说师傅错了,我刚才就是从这边来的。 师傅说你不是要去北边吗? 我说是啊,我要去北边。 司机再也不吱声了。加大了油门,很快司机就停了车,我付钱下车,这不是我刚才打摩的的地方吗? 我一抬头,朋友叫我喝酒的饭店就在这里。 我推开了门,里面没有客人也没有服务生,我大声喊我朋友的名字,没有应答。我又喊,还是没有应答,却惊起了一群麻雀,坏了!我怎么跑在了一个树林里,我确确实实迷失了方向。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,我嗓子堵得慌,说不出话来,越着急越难受。突然,我的同学志雄在我后背上拍了一巴掌,我轻快了许多。 … Continue reading 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3月5日)